這個問題極為刁鉆，不管原萊怎麽回答，似乎都有些討好的架勢。

原萊卻在紋身男問出這個問題時已經有了答案，她假意思考了一下，抿著嘴唇道：“想來想去，你第二帥。”

紋身男頓時好奇不已，他以為這個圓圓一定會不假思索說自己的第一帥呢，他的眼睛微微長大，看向原萊：“說說看，我這樣的樣貌都是第二帥的話，誰是第一帥？”

原萊指了指紋身男對面的男人：“我看來看去，你的朋友最帥。群眾都說安靜的男人最帥，我想大家的眼光應該不會錯。”

原萊的話一說出口，一直面無表情的墨鏡男表情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，而紋身男更是大笑出聲：“那只是群眾的眼光，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。”

“圓美女，既然你都說我第一帥了，那你就給我上一瓶‘流離’，照顧照顧你的生意。”墨鏡男的聲音中帶著沙啞，低低沈沈的，卻讓原萊暗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。她的這個回答有些投機取巧，卻不會惹人討厭，恰如其分地活躍了氣氛。

“好嘞，我酒筐裏沒有，這就給你去拿。”

“等等……”紋身男喊住了原萊，“我也要一瓶，郭子，待會兒我們就比比看，誰能先把‘流離’喝完。”

“好啊，誰怕誰！”被紋身男稱作為郭子的男人絲毫不露怯。

原萊很快拿了兩瓶“流離”，“流離”和酒吧的名字一樣，定然就是酒吧的特供酒，價格適中，屬於普通的大家稍微下點決心能買的酒。這種中游的酒需求量不少，卻是原萊第一個大單，原萊極為用心地給兩人拿上桌，開好酒。

兩人面前的酒杯都空了，原萊正好給兩人各自倒滿。

紋身男說什麽都要他買單，遞了一沓鈔票給原萊：“自己數。”

還有這檔子事？成功推銷了酒，紋身男竟然連數錢都不樂意，還要自己點。

原萊只好親自拿著錢開始數，一瓶“流離”一千五，兩瓶三千，她數了兩遍三千，將剩餘的錢還給了紋身男，然後笑著從酒筐中拿出了兩瓶啤酒，一人一瓶給兩人開好：“這是我送的，祝你們聊的愉快，記得回去絕對不要自己駕車。”

紋身男沒想到原萊這麽識趣，不僅再度送酒，還提醒他們安全。雖然平時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識趣人，但這麽真心而不趨炎附勢帶著目的的，太少了。

原萊離開後，紋身男忍不住對著墨鏡男道：“我說郭子，這個小姑娘雖然是第一天來，但看上去怎麽那麽不讓人討厭，在酒吧裏游刃有餘，會不會是老油條？”

郭子搖了搖頭：“不像，可能是性格還算外向。看得出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，她的眼睛很清澈，不做作，不化妝，不穿裙子。應該是領悟能力高，但有自己原則的女孩。”

紋身男的眼神頓時亮了不少，眼睛緊緊地盯著原萊的背影，直到看不到。

原萊並不知道兩個男人還在討論自己，她覺得能夠賣出兩瓶“流離”已經是意外之喜了，心情極好地又賣了幾瓶啤酒和一瓶紅酒，滿意地收工。

和巧姐結算了下今天的勞動報酬，底薪15塊，提成432，扣除送的兩瓶啤酒，一共拿到了437塊。

看著錢包裏終於有了一點點錢，原萊喜出望外，巧姐也很意外第一天來酒吧工作，沒被吃一次豆腐就拿這麽多提成，好奇地問：“你以前做過這行？”

“沒有，這是我第一次做這個工作。”

巧姐頓時覺得原萊是可塑之才，勸說道：“現在才10點鐘，還沒到高峰期，你怎麽就準備休息了？”

“今天只是來試試水，平日也要工作，所以我給自己定了規矩，一天只兼職3小時。”

巧姐不置可否地和原萊說了告辭的話，心想著等她賺到更多的錢了，怕是就不舍得離開了。她可見多了原本只是想賺點零用錢，後來就墮落的女人，這個叫“圓圓”的一看就是美人，即使臉上特意化黑了，但依舊不能掩飾美好，她覺得以後的“流離”，怕是會有關於圓圓的這個故事發生。

原萊回到宿舍時還不算晚，因此程菲並沒有多在意，不過等到原萊躺在床上，心中想著接下來自己每天都要去兼職，不知道怎麽和程菲找個借口。如果說自己去酒吧兼職，肯定會被程菲駁回的……

說實話，今晚的原萊，一改從前她謹小慎微的樣子。因為要應付各種各樣的顧客，原萊更是絞盡腦汁，讓自己能夠略顯輕松地面對他們，若是能緩解下氣氛，讓大家笑一笑，她相信做起生意來也會事半功倍，今天成功推銷的幾瓶酒，就是一種證明。

今天晚上的她，仿佛使出了渾身解數，努力想要成為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。這種久違的感覺，是原萊這幾年都不曾嘗試過，更是不敢想象的。

自從父親出了事，原萊就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，繼而母親生病，她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，一切的一切讓原萊如履薄冰，生怕再走錯一步導致萬劫不覆。

可現在一想，她的生活已經這麽糟，母親的病情惡化，似乎完全沒有更糟的情況了。

直到現在，出現了唯一值得欣慰的事：母親手術成功，這一切都來源於餘亦航的資助。不過也為此，她現在一無所有，背上了巨債，到現在這樣的處境，還有什麽怕的呢。因此，潛藏在內心中那個一往無前、積極向上的原萊，似乎漸漸在蘇醒。

第二天原萊繼續如常服務程菲，在程菲心情還不錯時，原萊抓住了機會詢問：“菲菲姐，以後每天拍完戲，你呆在宿舍休息時，我可以在這邊逛逛街，看看書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程菲一向恩威並施，她還正覺得晚上的原萊最為多餘，有時候會影響她不能集中看劇本，原萊能離開宿舍，那是再好不過，“不過有一點我要申明，不能回來的太晚影響到我的休息。”

“好，我會註意的。”

接下來幾天，原萊每晚都在“流離”推銷酒水，由於她的口才和不讓人討厭的機智，很快有了幾個忠實顧客，包括紋身男。

其中自然也有對原萊有企圖的，不過原萊都和他們保持了適當的距離，並沒有逾越。

這天晚上，原萊被一個假裝喝醉的刀疤男人拉著一定要陪酒，原萊好不容易脫身，回到劇組時已經過了12點。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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